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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兽
阴沉缠绵的雨持续近一周,看起来还是没有要停歇的模样,潮湿的气候使得机械骨骼制成的义肢都能隐约感到酸疼。
从歌蕾蒂娅离开那天开始,也已经过去一周,博士没有收到她的消息。偏僻的村落距离罗德岛停靠的城市太远,通讯信号难以连接,博士想了想,也就只有委托信使才能送达想念。
她郑重其事地从抽屉里翻出几张散发着淡香,印刷精致的信纸,提笔写道:
“……我这里,还在下雨。你那还好吗?”
一个月前,维多利亚那里传来有关于深海的消息,根据驻扎的分部所知的情况是来自一个逃难的伊比利亚人,她所携带的陈旧饰物带有猎人的印记,本着不放弃任何一个的原则,歌蕾蒂娅决定亲自去看看。
几位维多利亚的本地人都因为各种原因不愿再踏上这座城市,另外几位有过留学经历的干员又都被外派到其他地方。令人意外的,某一位阅历丰富的血魔小姐毛遂自荐,自愿做起前往维多利亚探查的向导。
总让人觉得有些不怀好意。
想到血魔有过对斯卡蒂出手的案底在,博士考虑延缓歌蕾蒂娅外出的行程,等待其他干员的归来再做打算,但博士做不到。她明白猎人们对于歌蕾蒂娅来说意味着什么……
撒娇抑或是耍赖,她做不出来,也不会做。
“说什么早点找到线索就可以早点回来陪我……什么的……”博士捂住脸,“啊……真是的……结果出去这么久……”
笔尖停驻许久,信纸上晕染出一道碍眼的痕迹,博士长叹一声叠起信纸塞回抽屉,随即整个人蜷缩在座椅上,埋首进臂弯,轻轻呼吸身上猎人外袍残存的气息。
这让她有种依旧被紧抱在怀中的错觉。
这么多天过去了,再强烈的气味和标记也会消散,博士逐渐感到恐慌,能忍耐这么久全依靠剑鱼临走前注入的大量信息素,甚至是多亏了海嗣搅乱她的性征使她能挽留这些味道更久。一直到现在,信息素的标记已经不再鲜明后,博士不止一次如同曾经刚逃出深海的魔窟那样在半夜惊醒,明明这段时间她是直接就在剑鱼的房间住下了。
无尽的潮水卷走她,漆黑湿软的触肢不停缠绕,将她拉进那个深不见底的海沟。
博士眼底的光芒黯淡下来,她几乎要睡着,或许再也不会醒来。
“博士!”办公室的大门被猛地推开,巨大的声响将博士惊醒,她恍惚中只听见有人喊道,“¥%#@%……歌蕾蒂娅小姐回来了!”
博士没有听清来人说的其他东西,她此刻心里只有歌蕾蒂娅回来的消息,她从椅子上跳下,情绪激动得连义肢都无法好好控制,跌跌撞撞地顺着隐约传来的呼唤,闷头朝一边冲去。
“这样处理不行……最好还是先瞒住博士。”
等到博士凭借感应跑到某处试验室门口,就听见凯尔希在叮嘱些什么,博士有不好的预感,她直接推门而入大声问道。
“瞒住我什么?凯尔希医……。”
还没等她说完,一个巨大的玻璃水箱就占据她所有的视线,游龙般的银蓝色身影在水中翻涌,看起来有大半个实验室大的水箱对比起那个身影的体积来说似乎都显得过于狭窄。
心中有声音告诉她,这就是歌蕾蒂娅。博士不受控制地朝水箱缓慢走去,她激动到颤栗,又害怕惊动里面的生物,于是强撑着镇定,艰难地凑到水箱前。
凯尔希没有说话,她甚至打断了其他人阻止博士的动作,任凭博士痴楞地贴在冰冷的玻璃面上。
水箱中的生物也安静下来,波涛汹涌的水面逐渐平息,博士得以看清里面是什么——流线型的身体,光滑的体表反射着粼粼波光,看起来似乎能轻易戳穿水箱的尖长锋利的上颌正隔着玻璃,轻轻点在博士的脸所贴近的位置上。
多么美丽且矫健的身姿啊!它就是浪潮的化身!是海神的宠儿!
“歌蕾蒂娅……是你吗?”博士喃喃道,她着迷地看着剑鱼的身形,从长矛般的上颌,脊背的鳍到强壮有力,轻轻一扫就能搅乱水流的尾柄。
那并不是在搅动潮汐,而是在搅动她的心。
博士似乎提前进入发情期,她的呼吸逐渐变得沉重而粘稠,身体与玻璃紧贴的面积愈来愈大,自脖颈后散发的信息素味道让在场的其他干员逐渐感到不适。
早有准备的凯尔希阴沉着脸迅速为博士打上一针特效抑制剂,搭着昏迷的博士,遣散了在场的其他人。
自上一次变故博士有了信息素之后,就变成了这种所有人都能影响到,且不断吸引那些控制力低下的人渴望与她繁殖的情况。虽然从常理来说这种混合所有性征的身体是畸形的,但不得不说海嗣所谓的“最完美的母体”,在这样的混乱中保持住博士身体不会崩溃的生物技术还真不是说说而已的。
在常规的药物失去作用后,就连现在使用的特效抑制剂,在医疗部的加班加点提取自博士本身所蕴含的,那来自海嗣的特殊成分制作的。
要是能从它们身上一并研究出对源石病的抗体就好了,但是代价如若是变成相同的怪物的话……
凯尔希回头看向水箱,暗蓝色的水中不断冒着细密的气泡,里面的剑鱼仍旧是安静地将上颌点在玻璃上,静静注视着博士,她不由地庆幸地叹了一口气。
还好水箱是全封闭的。
博士的感觉没有错误,这的确是歌蕾蒂娅。
外出寻找其他深海猎人的线索这件事确实是真的,但也只用了三天不到就解决,线索的提供者只是恰好在路边的旧物摊子淘到了带有徽记的金属残片而已,根据残片上的古旧痕迹,是能够轻易推断出这只是在大静谧事件前的某个遗物而已。
虽然事情结束的快,但在回程的路上,同行的血魔向歌蕾蒂娅提出了一个她难以拒绝的请求。
能够抑制海嗣化的药剂现如今,也仅有歌蕾蒂娅能够试药。
就算是知道对方的某些小心思,但歌蕾蒂娅为了那份确切的可能性还是答应参加那个实验。
哪怕自己因为什么事故恶化了也无所谓……只是希望能延缓博士身体的恶化。
只是她不知道,副作用来的是如此的突然,且长久。
她只是错过了与博士约定的时间,仅此而已。
她们谎报了任务时间,单独前往维多利亚城内,华法琳私有的秘密实验室里展开了试验。
通过研究石棺内的科技研究出还原药剂,能够补全身体损伤,又或者是上对身体中的“异己”进行排除。
对石棺科技的探索早在博士从切城出来后就已经启动,而相关的还原药物的实验是在博士从深海回来后开始的。如今,针对海嗣基因的靶向药物的研究已经完成,实验动物的存活率也完全保证……只差对人体的临床试验。
而歌蕾蒂娅,就是目前华法琳临床试验的对象。
也是这份药剂唯一的,最合适的临床试验对象。
“任务并不是儿戏,药物的实验也不是轻易就能完成的。”凯尔希皱眉看着歌蕾蒂娅的检查报告,冷声道,“华法琳小姐,请你好好说明为什么要把同僚当作实验品使用。”
“我也是为了博士能尽快恢复啊!歌蕾蒂娅小姐也是同意的,她是在意识清醒的时候注射的药剂。”华法琳双手拍在桌面上,强撑着心虚,“我可没有用什么威逼利诱偷袭麻醉剂!”
“即使是这样,私自用药会导致怎样的结果你难道不知道吗!”凯尔希手中的报告几乎被她捏成一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往里面偷偷加了什么东西,检查报告里面残留药物的成分可是写的一清二楚。”
“我这也是在试验其它配方带来的效果……”华法琳着急地在翻动着桌面上的数据材料,看着那些数字她逐渐又恢复底气,“对我们来说,其他的损伤不重要,只要不死,无论什么样的伤势都能吊住实验人员一条命!况且这些配方都是是我们无数次试验出来最安全无害的,除了一些小小的副作用……”
“我同样知道你和歌蕾蒂娅小姐之间的恩怨……所谓的‘小小的副作用’只是你的一面之词,实验事故就是实验事故。”凯尔希疲惫地捏了捏眉间,“monster3,请华法琳小姐去舰桥上面晒几天太阳反省反省。”
“吼!”墨绿色的结晶怪物自凯尔希身后窜出,爪尖勾着华法琳的衣领将她稳稳吊起,径直离开。
“等等!我知道错了!我就是小小的报复一下那天她急色的时候吓唬我而已啊!过段时间就能恢复的!放下来!把我放下来——”
华法琳凄惨的求饶声,隔了很远也依旧回响在走廊里,久久不能散去。,根据实验报告来看,虽然产生了一定程度的返祖,但有那部分无限扩散增值的海嗣细胞侵蚀身体的速度确实减缓了些许,或许再改进一部分就能有可观的疗效,甚至是剔除这部分病灶也不是不可能。
“抱歉……”凯尔希看了看紧盯着博士的剑鱼,从实验室角落的柜子里翻出一件闲置的白大褂披在博士身上,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
博士静静地躺在闲置的实验台上熟睡,对与同室凯尔希与华法琳的对峙一无所知。梦里她似乎被什么庞然大物的身影所覆盖,但她丝毫不感到恐惧,只觉得异常安心且放松,好像躺在涟漪拼凑的摇篮里,有细小的漩涡拂过她的脸庞,暖流的长带推着她往更深,更甜蜜的梦里去。
这大概是她这些天睡的最安稳的一觉。
几天后,清醒的博士得知剑鱼返祖的具体情况,并没有什么过激反应,这让前来做心里辅导的阿米娅松了一口气。
“所以阿米娅来我是为了什么?”博士端着架子,明知故问。
“……在那之后,其它人都无法再靠近歌蕾蒂娅小姐。”阿米娅目光闪烁,手指搅在一起,“甚至还弄伤了几名负责投喂的实验人员,我想,可能只有博士才能安抚现在的歌蕾蒂娅小姐了。”
“是需要我去帮忙照看歌蕾蒂娅吗?是吗?”博士很高兴,自看到剑鱼意外发情之后就被凯尔希暂时禁足在办公室,她真的是想人想疯了,片刻也不想独处。
“歌蕾蒂娅小姐的攻击性依然很强……我担心连博士也……”阿米娅吞吞吐吐地说着,有些忐忑,“博士要做好心理准备……”
“没事,立刻带我过去吧。”博士拉着阿米娅,脸上的喜悦和期待已经满溢,“我相信歌蕾蒂娅,我会没事的。”
剑鱼被迁移到特地修缮出来的大型泳池中,说起来这还是当初博士计划为阿戈尔们修建的泳池,只不过这项工程后来被凯尔希以浪费时间和建材叫停,不过停止施工后倒是一直搁置着没有摧毁,如今恰好可以用来安置兽化的歌蕾蒂娅,也是完成了博士当初的愿望。
博士被阿米娅带着赶到泳池的时候,有几个实验人员似乎进行投喂,或许是被伤过,不敢靠的太近,只是躲在离岸边很远,几乎是贴在门口的地方朝水中抛洒一些小鱼。
像是感觉到被侮辱,剑鱼没有理会这些处理过的小鱼,反倒是刻意躲开,任凭它们沉入池底,它似乎也明白自己无法对那个距离的亵渎者产生什么威胁,所以也只能在宽阔的池子里暴躁地游曳。
“歌蕾蒂娅小姐这几天都没有进食……”阿米娅拉着迫不及待的博士隔着门,透过小小的观察窗察看里面的情况,“我能稍微感觉到,她现在的情绪非常不好。”
“好了,我知道了阿米娅。放我进去吧。”博士轻轻挣脱一下,发现阿米娅握的更紧了,博士晃了晃手臂,恳求道,“放心,不会有事的,我身上还有歌蕾蒂娅的标记来着,她应该不会怎么样的。上次不也是,她看到我就安静下来了。”
“不……我是担心博士你自己……”阿米娅嘴角抽搐,还是没有把后面的说出来,博士这些日子戒断一般的反应她也都看在眼里,内心一番挣扎过后,她还是松开了博士,并塞给她一支没有标签的无针注射器,“那博士你小心一些,如果有什么异常不要忘了先打一针……”
既然都已经私自把博士带到这里,再拒绝的话也不行了。
阿米娅暗自叹了一口气,开始考虑之后被凯尔希一声叫谈该如何应对。
“嗯嗯,我明白,我们进去吧。”博士随手将注射器塞进大衣口袋,而后准备直接推门而入。
大门纹丝不动。
“门打不开,阿米娅……”博士可怜地转头看向阿米娅。
“咳咳……为了包护歌蕾蒂娅小姐,这里的安保等级很高,这个门得用权限打开。”尴尬地咳嗽两声,阿米娅重新拉起博士的手到门边的显示屏前操作一番,“博士的信息已经录入,之后博士就可以自由出入了。”
“有时候真不敢相信它变成了怪物……”
“对啊,明明看上去异常的聪慧,像是有意识的样子。”
“但是它凶起来真的很可怕……齐格不就被它一尾巴拍到水里差点淹死吗?”
“那是他自找的,不会水还靠那么近。不过,那家伙力道还真大,齐格那身板居然也被一下子拍骨折了。”
两名研究员紧贴着门轻声交谈着,将注意力全放在了水中蠢蠢欲动的剑鱼身上,对门外的动静毫不知晓。
“你们的工作结束了,现在这里由我来亲自接管。”大门无声打开,博士和阿米娅正站在门口,博士的面色平静,“以及,歌蕾蒂娅小姐本来就是有自主思维的人类,这并不是你们能随意讨论的内容。”
“博士!”“博士好!”
那两名研究员一惊,连忙从门口让开。
博士端着领导的架子踱步走进实验室,阿米娅也憋着笑跟在博士身后。
“下次再让我听到你们……”
“明白了!我们这就离开。”
研究员低着头将鱼桶放好,拉着楞住的另一个人逃跑似的离开了这里。
“呼……”大门重新合上,博士长吁一声,肩膀耷拉下来,她拎起研究员留下的鱼桶,头也不回地就往水池走去,“阿米娅,你也去休息吧,剩下的我来就好了。”
“博士……注意安全。”
大门闭锁的咔咔声响起,这个只有水池的空旷实验室仅剩剑鱼与博士二人,早早就感觉到博士气息的剑鱼停止游动,静静地浮在岸边注视了博士许久。
“嗨……嗯……你好,好久不见。歌蕾蒂娅。”博士拎着鱼桶站在岸边,突然觉得有些尴尬,她也不知道该如何与现在的歌蕾蒂娅相处,全凭内心的冲动才走到这里。
剑鱼一动不动,安静地看着博士,猩红的双眼与人型时别无二致,只是相比之前流转着漩涡那般深不见底,如今的剑鱼眼神更将清澈透明,博士甚至能轻易看到虹膜上浅淡的放射性纹路——又或许是因为现在的剑鱼那双与体型相对的眼球确实很大。
体态柔软,瞳孔是圆形的,是比较放松的状态。
博士根本没有饲养生物的经验,在确认剑鱼的状态与自己猜想的大致相同,博士试着蹲下身从鱼桶里捞了一条小鱼出来,递向水中的剑鱼。
剑鱼游近,亲昵地用脸蹭过博士手侧,是肉眼所见一样的光滑细腻,有细微的鳞片触感,看起来与任何一只讨要抚摸的动物都一样。博士从善如流,将另一只手伸入水中盖在剑鱼体测,直至整个身体都在博士手中蹭过一圈,剑鱼这才回头吃掉博士手中的小鱼。
“就算其他人再怎么样……也不能绝食啊。”博士一边从鱼桶中捞出那些鱼或者乌贼,一边小心地抚摸过剑鱼的背鳍,“虽然那些家伙真的很失礼……嗯,我回去就把他们换掉!”
似乎是觉得现在的剑鱼听不懂自己的话,博士自顾自地碎碎念起来。大致是在那片海中已经将自己毕生的情感倾泻而出,以往她总是羞于在歌蕾蒂娅面前表达什么,或许偶尔在床上会诚实一些,但这也使得博士在日常中更加的……羞涩了。
按照华法琳的说法算是“几百年才开始谈恋爱的闷骚一样”。
剑鱼吞下博士手中再次递来的食物,用上颌拱了拱博士的手心。
“你好像挺喜欢这种Q弹的东西,是……乌贼吗?”博士在鱼桶中挑拣出那些软体生物喂给剑鱼,“噗,你现在可比平常的时候要热情多了……毕竟还是执政官大人,猎人们的队长。”
“真好啊……我现在能够这样肆无忌惮的和你讲话……”博士俯身吻了吻剑鱼突出水面的背鳍,“多吃点,然后快些恢复吧……”
剑鱼的身体和人型是同样的冰冰凉,喂食的时手腕被延长的部分蹭到会有些痒,博士忍不住笑出声,笑着笑着,声音中就带着些变了味的颤抖。
“你知不知道……你不在的时候我有多想你……”博士一手捂住脸,手上是熟悉的海水咸腥味,还有些海产的鱼腥味,咸的发苦,连嘴里也好像被熏苦,干涩得难以开口,“不商量一下就擅自……自作主张弄什么实验!明明现在这样就很好了,根本没有必要冒这么大得风险……”
剑鱼似乎是察觉到博士低落的情绪,猛地跃起一些,又不舍得伤到博士半分,于是只能溅起一捧水花到博士脚边。
“所以说……我这样还是拖累了你吗?”博士掰了掰那双义肢,但为了使用方便义肢已经在腿的末端扎根,与博士连结在一起,博士无论如何也无法单独扯下,“很没用啊……我……”
剑鱼无法回答博士,它只能静静地漂浮在岸边,任凭博士倾诉她的迷茫。
在那之后的就一直是博士负责剑鱼的饲喂,博士正常地再次来为剑鱼喂食,就好像那天那个小小的不愉快根本没有发生,一切都是新的开始。
就像是一个普通的饲养员,博士每天定期过来一段时间,不久又被通讯叫走,接着后面是其他研究员检测剑鱼身体数据。
博士向凯尔希申请过监测的工作,尽管默许博士每天投喂的接触,恨不得一整天都待在这个水池边,光是看着剑鱼游动时的身姿博士就可以坐很久,每一次被请出去的时候博士都略微失态,她第一次在实验室的失控始终是影响了她之后的无数次申请。
能够敏锐地感知到探查的视线,处在监控下的剑鱼也会变得更加暴躁,而无法安装监控设备这一不安定因素更是阻断了博士的最后一条路。
虽然与之相对的,在没有监控的这段时间内博士想要做什么也都是自由的。
博士不知是从哪里找出一套简易的潜水设备,偷偷带进鱼所在的实验室,有了这个她们就可以在水中自由打闹。鱼的身体修长,人型时看起来就比博士要高出许多,现在返祖后更是比两个博士加起来还要长出许多,博士甚至能够坐在鱼的背脊上,抱着背鳍在水中上线翻腾,感受水流的冲刷。
虽然不想在提及往事,但那一次的经历确实让博士不知不觉中有了异常良好的水性,博士握着剑鱼两侧的胸鳍,她们一同水中的共舞旋转,以旷阔的水池为舞台,以蔚蓝的水面为幕布,水流声是配乐,浪花溅起又落下是掌声,恍惚中像是正常的情侣那般在舞会上起舞,又好像回归了那片海,废墟在不断下沉,她抱着她向上往海面游去,周围的海水逐渐变得透亮,呼吸中歌蕾蒂娅的味道也愈发清晰。
空气中熟悉的信息素味道愈发清晰,是沉海多年又重见阳光的浮木,挂着些海藻,与海水与时间沉淀的厚重味道。
在博士遥远的某一份记忆中的常识里,大部分鱼类是没有生殖器的,在看到剑鱼搭在自己小腹的柱状物体时,博士还有些不在状态。
她好奇地戳了戳这个粉白色的,看起来异常精致的器官,思索着这应该是什么。
直到剑鱼逼近,将这个柱状物体向博士拱了两下。
这个场景的既视感过于强烈,博士这才反应过来,而本该是非常显眼的信息素反而悄无声息地早已经侵占博士腺体周围的空间。
或许是自那天之后一直注射的药物使博士变得迟钝,又或许是身体早已习以为常毫无抵抗。
在博士的思考想到挽救措施的时候,身体已经早一步放弃,剑鱼无师自通地沉下尾部,将腺体抵在博士的穴口。
“嘶——”对了,注射器!
博士在身上摸索,可她忘了自己为了潜入水中早就脱光了衣物,若是要返回岸边去取,游动的速度也远不及鱼。
只不过是想要偷懒少带一份湿透衣物的博士很快就尝到了后果。
剑鱼的腺体只水温略高几度,对博士来说依旧是微凉的,冠头是倾斜的梯形,梯形的尖端轻易地就拨开博士紧闭的蚌肉,迅速插入一截。
“唔!嗯嗯……”算到上一次与歌蕾蒂娅交媾已经快要过去一个月,博士这段时间全依靠抑制剂维持正常生活,今天进来投喂歌蕾蒂娅之前刚刚才打过一针,药剂隔绝的效果依然在尽职发挥着。
阿米娅叮嘱过博士要是发生意外可以先给自己打一针……可是并没有人告诉她,要是歌蕾蒂娅身上发生异常该如何处理。
脸颊开始发烫,用手背轻轻贴在面罩边缘的脖颈边也觉得热,歌蕾蒂娅的气息对于博士来说,就算没有在生理意义上接受,仅仅是闻着,被包裹着也依然觉得舒适。
剑鱼的生殖器在突入后没有停顿,毫不留情地继续深入博士的体内,抵在尽头的宫口时也不过堪堪进入三分之一,
她们周围充斥着的流动的水提供了很好的润滑,肌肤与细小鳞片相接的摩擦也不曾阻碍剑鱼的动作,博士脑内还没有接受到关于快感的激素时,几乎是本能的条件反射,身体就先她一步高潮了。
看不见的爱液自穴口的缝隙中涌出,到外面直接就与水融为一体,信息素在这一片水域急速扩散开来,药物构成的阻隔也在此刻被击溃,剑鱼的信息素得以完全侵占——不如说是回归,它想要去的地方,它应该在的地方。
“——!”博士呻吟被面罩吞并,呼出的热气使透明的面罩蒙上一层白雾,她本来也说不出什么,现在练看也一时无法看清。
体内剑鱼的生殖器陡然被夹紧,腔内的软肉誓要摊平每一层褶皱用每一寸细细品味腺体的味道,博士这才体会到剑鱼的形状,那是光滑而流畅的线条,没有多余的突出的青筋和血管,顶端棱角是分明的斜面,但中心有一个似乎有一个相比起普通生殖器要大的多的洞口,冠头较尖锐的地方挤在宫口下方的软肉上,中间的洞口则是稳稳与宫口对接,想来是提早为之后的产卵做准备。
当然,博士并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她只是理所当然的这么觉得,这样猜测这根“生殖器”的用途。这或许也并不是生殖器,只是膨大的,延长了许多的输精管或是输卵管,又或者两者皆有。
歌蕾蒂娅的返祖化与博士认知中远古的“剑鱼”构造完全不同,至此之前她还是以看待旧时生物的眼光对待剑鱼的,那时候的剑鱼没有这样的生殖器,大多数鱼类也都是体外受精,或许部分种类有特殊的交接器,但绝不是……现在这样。
腔内的触感变得愈发明显,伴随着水中略微的滞涩和推阻中剑鱼屈身在博士体内横冲直撞,没有人型时的游刃有余与尚存半分的温和,在感受到博士身体早就准备好的那个高潮的信号之后,交配的动作就变得愈发迅猛,如同它的本来的模样凭那锋利的上颌冲刺,每一下冲刺冠头的洞口都准确撞在不堪重负的宫口上,每一下茎身都更加深入一寸,博士的子宫口也变得更加松软,这或许能更容易地接纳更多的东西——剑鱼剩下的暴露在外的生殖器、海水、精液抑或是卵。
从遥远的海岸运来的海水不断被带入博士的体内,随后就被博士体内的炽热所温暖,尽管如此,剑鱼的温度却是始终不变,与鱼愈发大开大合的动作不同,纤长的生殖器还是那比水温偏高些但仍算是冰凉的温度,一如人型时的优雅从容。
一股浊液猝不及防拍打在宫口,那是与周身的海水与剑鱼的体温完全不同的触感,粘腻而灼热地几乎将博士体内点燃,博士极力后仰,死咬着吸氧装置闷哼出声。
剑鱼好似没有疲惫感,精液源源不断地一股股射入,冲刷过博士穴内每一寸的软肉,博士能明确感受到体内剑鱼的生殖器膨胀有将近一倍的大小,本来挤进大半的茎身也不得不退出许多,连带着刮出大量堵塞在博士体内的爱液与精液。
“呼唔……嗯嗯嗯——”面罩有些松动,些许海水倒灌进来,还带着浓厚的精液味道。的的确确是歌蕾蒂娅的味道,但又比曾经吃下的味道更重一些,比海水的膻味还要大,无限接近于……
——接近什么?
剑鱼加快了突进的速度,将冠头上的眼洞坚定地抵在博士的宫口,然后是什么圆形的,细小的卵与后一波精液一同涌出,争先恐后挤进博士腔内。
就这样一波又一波,数不清的卵被排入博士子宫内,这些富有弹性的卵占满博士的宫腔,圆润而柔软,尽管数量愈来愈多,却没有令博士产生涨破的疼痛感,而是缓慢地,循序渐进地一点点阔开能容纳的范围。
熟悉的,似曾相识的感觉。
就这样被授精产卵了……之后会生出小剑鱼吗?
手搭在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博士思绪一片空白,身体自行放松,双腿本能地扩张开,以便于剑鱼的产入。
鱼的舌头很长,很柔软轻易就能舔过博士的脊背,最后是停留在脖颈后的腺体上,它想要安抚在水中瑟缩起来,被快感和被兽侵犯的异样不断刺激而感到不住地颤抖着的博士。
违背伦理,违背常识,这件事或许不应该发生……
久远的,又好像是刚刚发生过的曾经在海嗣巢穴中生产的记忆浮现。
啊,对了,是啊在那个地方,与那里有着相同的味道。
剑鱼张开了嘴,似乎是叫了一声,又好像只是单纯的张嘴,鱼的舌头舔过博士的面罩,留下明显的水痕,博士听不到她的声音,耳边也只有自己沉重的呼吸声和水流因她们的动作翻涌的声音。
‘你在说什么?歌蕾蒂娅。’一手按在剑鱼洁白的腹部,又或者算是胸口的位置,掌心下传来微微的震动感,似乎是来自心脏的搏动。
博士心中无端地涌出无边的酸涩,她突然想要听清歌蕾蒂娅在说什么,她想要得到一些回答,或者其他的,什么都可以。
面罩被毫不犹豫地摘下甩开,与氧气瓶一同往水底坠去。
“歌蕾蒂娅,现在的你的眼中,是只有我了吗?”
鱼的舌头很长,舔在脸上是黏糊糊的感觉。
海水的腥味与相比之更加明显的,来自灵魂层面上熟悉的潮湿木头味道疯狂涌入鼻腔,缺失的眼睛有一瞬间感到刺痛,博士本就迟钝的大脑变得更加混沌,本应适应水的身体好像也不再灵活,被笨重的金属义肢拖拽着下沉。
水流托着博士立在剑鱼身前,又或者说是被鱼的生殖器这样串起。
气氛有些凝固,博士一边的眼球黯淡且空洞,没有一丝光,它直视着剑鱼,不带任何感情,与另一边专注的满怀爱意的眼睛完全不同。身体上还未愈合完全的粉红色伤疤,愈合完全的深褐色疤痕一同被腕肢一遍遍拂过,带起细微的痒,以及博士的颤栗。
残破不堪的躯体在水中,在剑鱼清晰的感知中一览无余。
“你喜欢我吗?这样的我。”博士吃吃笑着,鼻尖咕嘟咕嘟地冒着气泡,“歌蕾蒂娅……你能抱抱我吗?你这样可以抱住我吗?”
回应她的是有细软灵活的东西自剑鱼哪里缠住博士的腰腹,沿着躯体一圈圈盘紧,剑鱼的双鳍合拢虚圈住博士,恍惚间有那么一丝拥抱的影子。
触腕是自海嗣的印记,就像博士的身体中曾经被烙下的,歌蕾蒂娅即使躯壳被打碎,被重塑成这副模样也依然保留了这些,这是她们共有的血脉相连的证明,是对彼此致命的吸引。
或许剑鱼的交媾并不是单纯意义上的发情,而是向和博士倾诉什么,她没办法说话,只能依靠行动说明。
其他的已经不重要了。
博士这样想着,身体下沉迎合起剑鱼的动作,向剑鱼张开双臂。
剑鱼一个翻身,博士体位变成趴在剑鱼冰凉的腹部,鳞片是好似不存在一般的细腻触感,宽阔而柔软,完完全全地向博士敞开,这里是剑鱼的软肋,怀中所紧拥的也是她的软肋。
不用剑鱼费尽心思去表达什么,欢悦且侵略性极强的信息素完整地将答案告诉博士,无形的气味与有形的腕肢一起紧绕博士,与博士的信息素、胸乳、手臂,与海水中弥散的体液一同缠绵。
剑鱼的尾鳍随着动作不断在拍打博士的腿和臀上,并不痛,反而让博士不由地紧缩小穴,与尾鳍拨弄出的水流在剑鱼身上起伏。
海水灌入博士的鼻腔和喉咙,她在剑鱼的腹部剧烈咳嗽着,整个人蜷缩起来,剑鱼见状将博士送上水面,像是由波浪托起的海妖,与剑鱼身体相连的博士看起来倒是真有些人鱼的味道。
“咳咳……哈……”博士得以喘一口气,水珠代替剑鱼爱抚过博士的身体,沿着她的发丝和胸乳滴落,在微起的小腹停留片刻,接着滴在剑鱼的腹部滚落回池中。
整片的海水都是她们身体相接处涌出的爱液,潮汐的每一次起伏代替了呻吟与爱语,两人如同共舞般在水中沉浮,搅起白色的水泡就好像是细小的鱼群和磷虾在她们的周边浮游,水波击散它们时,一片光炸开成更多的鳞片状的碎块,如同烟花般。
巨大的鱼与半身装戴金属的人类交融,失去距离,不分彼此。
这里是只属于她们的海。
这一次发情持续了整整一周,两人分隔的时间过久,又因药物作用和物种不同而错乱交叉的发情,使得两人往往都是在一方结束后另一方的信息素才堪堪响应,她们无休止地在水中,在岸边交缠,实验室中满是信息素与体液的味道。
凯尔希早已经在当天就封锁那片区域,直到一周后一人一鱼偃旗息鼓,与她们一样一刻也没有歇息的换气扇终于能完成任务停止运作,医疗部才能够进去为剑鱼注射解除返祖的药物。
返祖的记忆随身体的变化一起隐没在角落,也只有身体残余的感触告诉歌蕾蒂娅,她失去意识的这段时间到底做过些什么。
-2- 人
她们还是打算尝试治疗博士身体的残缺,华法琳的药剂本身就是为了这个服务的。来自石棺内的数据研究出来的药剂能够在基因的层面进行修改,但最后的研究结果还是只得出要完成全身的治愈作用就必须要把博士重新封入石棺的结论。
博士不愿意再次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沉的梦,如今的罗德岛也不能缺少博士的指挥 。
研究已经拖了很久,博士身体的海嗣化逐渐浮现在体表,尽管博士通常都是全身上下严严实实的裹在防化服内,但与她朝夕相处的歌蕾蒂娅依旧能很清晰地触摸到博士被穿透过的手腕处浮现的墨色鳞片,鳞片的触感还有些初生的细嫩,就算是轻轻抚摸也会让博士感到疼痛。
不能再等了。
权衡之下,医疗部最终在华法琳的带头下敲定了一个大胆的计划,对药剂改造重组身体的那部分效果进行催化,不过原本以歌蕾蒂娅为实验体调配好用以解除返祖效果的药物可能不再生效。
药物可以再研究,博士的身体不能再继续恶化了。
药量似乎是……过大了。
医疗部的一众人手足无措地看着手术台上缩小版的,披着深绿色无菌布的小博士。
“你们……是谁?”
被一群不认识的大人们围在中间盯着,小博士面上的表情有些恐慌,她强装着镇定环顾四周,手术室明亮的灯光对小博士来说有些刺眼,眼睛开始感到疼痛。
“呜……”细弱的哭泣声自手术室中传出,虚掩着的门被推开,想要冲进来的歌蕾蒂娅克制地探进半边身子。
“博士?!”
最后在歌蕾蒂娅的安抚下,博士乖乖配合医疗部进行了一次全身检查。
虽然一次性剔除了被海嗣改造后体内杂乱不堪的基因,但似乎是用药前记录的只有博士身体伤残后的部分,在身体的重组之后双腿和右眼还是本来的模样,而有关性别的部分在分解了与海嗣有关的alpha部分之后似乎是直接变成了omega……
就像是曾经变作剑鱼的歌蕾蒂娅保留了海嗣血脉增殖生长出的触腕一样,博士的性别因为她强烈的意愿,在重组之后变成了能与alpha进行标记omega,而不是原本的beta。
对于不少alpha干员来说就像是一块散发着香甜气息的奶油小蛋糕。
对歌蕾蒂娅来说更是如此。
博士的身体幼化,心智跟着缩减了不少,之前的记忆似乎也被大脑判断为危险而封存。
就是对于歌蕾蒂娅的亲密程度并没有因为血脉的消失减淡,倒不如说是……比之前的时候更粘人了。据说博士还曾经在她做外派任务的时候,投递过几份信件,没过多久又去要回来。相比起之前拿符扭捏的模样,现在这样好像也不错。
简单的询问之后发现博士近期的记忆一片空白,常识倒是还记一些,心智与身体一同缩减的缘故变得比成人时更害怕独处,最开始在手术室苏醒时的场面好像吓到了小博士,她又有些怕人,这种矛盾的情感让照料小博士的任务异常艰难。
好在小博士现在对歌蕾蒂娅抱有极大好感,教导和抚养目前小博士的重担理所当然地落在她肩上。
原本的义肢在缩小之后已经不能使用,工程部正在加急赶制适配小博士的义肢,这段时间,不方便行动的小博士只能依赖歌蕾蒂娅的帮助,例如将她抱到椅子上,抱着她洗漱,帮她更换衣物等等……
相比起曾经博士对于这些看护的抗拒,如今的小博士倒是适应良好。
歌蕾蒂娅并不会照顾小孩子,用往常对待博士的态度与如今的小博士相处对方好像也不会被吓到,又或许是小博士根本听不懂歌蕾蒂娅言语中下意识的冷讽,她总是能坦率地享受着歌蕾蒂娅的照料,甚至粘人到让人苦恼的程度……但歌蕾蒂娅白日里有工作的时候无法一直盯着博士。
小博士意外的很好说话,在歌蕾蒂娅阐明自己的难处时很爽快地答应了白天可以坐轮椅自由行动,只在晚上照料自己的安排,只不过所谓的“自由行动”对小博士来说也只是缩在床上看一天的书而已。
晚上为小博士洗漱的时候,总是难免会触碰到某些敏感部位,当小博士再一次气喘吁吁地缩在浴缸里怀中说着想要更多的时候,剑鱼没有忍住手中继续的动作。
“唔……?”
无力地趴在浴缸边缘的小博士被歌蕾蒂娅捞起,擦干身体后在床上平摊开,幼小的曲线在昏暗的灯光下变得朦胧,肌肤白嫩到隐隐反光,像是为小博士镀上了一层虚幻的纱衣。
明明是为了照顾小博士无法视物的眼睛所设置的灯光,此刻却是成了气氛的烘托,感染得歌蕾蒂娅得呼吸也与小博士一同加重。
身上原本遍布的疤痕随着身体的改变而消失,触感光洁滑腻,令人爱不释手,歌蕾蒂娅强忍下将小博士吃干抹净的欲望,克制地吻在小博士眉间。
小博士仰头迷惑地看了看歌蕾蒂娅颤抖的唇瓣,欢欣地同样在她脸侧亲了一下。
“这是书上说的,表达亲密的方式,对吗?”
“是的。”歌蕾蒂娅喉咙发痒,她想她现在的声音一定非常僵硬且干涩,“你知道接下来……到底要做什么吗?”
“做舒服的事情。”小博士的眼睛亮了起来,随后又有些羞涩地蹭了蹭床单,“歌蕾的手很舒服……这样摸过去……抱着我的时候……”
“哦?”歌蕾蒂娅坐在床上一手环住小博士的腰,将她拥入怀中,“是这样吗?”
还没有形成曲线的腰部异常柔软,入手是糯米团一样的软糯,带着淡淡的乳香。
“嗯……”好近。
小博士背靠着歌蕾蒂娅的胸口,从那里传来的搏动熟悉且令人心安,她微眯起眼向后钻了钻,贴的更紧了。
“不要乱动。”歌蕾蒂娅干咽一下,将另一只手按在小博士胸乳上,骨节分明的冷硬触感,缓慢按揉着小博士只有些许凸起乳肉,偶尔轻轻逗弄一下乳头,就会引得小博士好一阵颤抖。
“呼唔……哈……”舒服的触感仅限于上半身,歌蕾蒂娅似乎没有继续深入的打算,小博士难耐地夹了夹腿,握着歌蕾蒂娅的手腕向下拉了拉,“剑鱼,嗯……下面,难受。”
想要贯穿她,将她吞食入腹。
瞳孔紧缩,呼吸有片刻的急促,歌蕾蒂娅低头将眼中的红光被遮掩在刘海后,屏住呼吸拒绝接触空气中的淡淡麦香。
“……不要着急。”她再一次吻上小博士额角,安抚小家伙焦躁的情绪,“这样,我们商量一下,我教你自己来,好不好?”
她无比想要细细品尝盘中的甜点,但甜点还没有烤好,还需要厨师耐心烹调,她只能艰难忍耐住欲念,等待甜点的制成。
银白的长发坠在脸上有些发痒,小博士皱了皱鼻子哼哼两声,顽固地握着歌蕾蒂娅的手腕往下拉。
“我要剑鱼摸摸,痒……”
指尖触到光洁湿润的肉缝外,昏黄的灯光下那里散发着莹莹的水光,歌蕾蒂娅不受控制地轻轻一按,就立马陷入了半截指节。
“啊嗯——”小博士身体歪了歪,无力斜靠在歌蕾蒂娅肩头,自穴口涌出的更多的蜜液落在剑鱼的掌心,又从指缝间落到床上。
我是什么时候把手伸到这里的?
剑鱼困惑地看着自己拨开小博士颤颤巍巍的幼小肉瓣,一指堵在在穴口被合上的肉瓣夹住,上下滑动起来。
“呜……剑鱼,啊啊……啊嗯,喜欢……”
小博士的身体紧绷起来,圆润的膝头抵在歌蕾蒂娅的大腿上,歌蕾蒂娅的手指在穴口都能清晰感受到突然夹紧的力道,温暖而湿润,还没有发育的外围混着表面的蜜液触感更是光滑细腻。
歌蕾蒂娅情不自禁地加快手中的速度,另一只扶着小博士的手也移到小博士胸前,在粉嫩的乳晕上转了两圈,转头又捏起那中心肉粒轻轻揉搓起来。
“嗯嗯,慢,慢一点,呜,我——”
小博士发出短促的悲鸣,只感觉到一股暖流自体内喷涌而出,接着短暂地失去了意识。
结束了。
像是了熬过一个世纪,歌蕾蒂娅已经满头大汗,额前的碎发浸湿了汗水粘在皮肤上,触感实在不太好。
睡裤有些湿润,无从发泄而泌出的多余先走液沾满了裤头,歌蕾蒂娅疲惫地顶着胯下的坚硬细细擦干小博士身上的汗水和体液,又换了套干净被褥,这才回到浴室重新洗了一遍冷水澡。
一番动作后,她盯着手上的精液陷入沉思,打定注意要明天开始得小博士分房睡。
第二天.即使小博士再怎样可怜兮兮地望着她,歌蕾蒂娅还是坚定地将自己的被褥搬到了隔壁房间。
在那之后,她们之间的亲密关系确实是变得愈来愈过分,从刚开始的单纯的外部抚摸,逐渐演变成深度的亲吻和手指的插入。
小博士对于“性交”似乎还没有明确的概念,想了就要,总会在不合时宜的时候提出交欢的要求,在义肢赶制之后获得自由行动能力之后更是变本加厉,现在歌蕾蒂娅不仅白天要分神注意小博士的去向,在饭点时从罗德岛某个角落揪出小博士去吃饭,晚上还要喂饱小博士下面的嘴,这段时间可以说是久违地非常憔悴。
这周例行的体检是华法琳负责的,她眯眼看着乖巧地坐在椅子上,但还是有一只手紧紧抓着剑鱼衣角的小博士, 调笑道:“最近的传言真是离谱啊,她们这些家伙也是闲着,什么话都敢说呢。明明你看起来就像是‘普通的’新手妈妈一样,歌蕾蒂娅小姐。”
妈妈?要是和博士有一个孩子……这样好像也不错。
歌蕾蒂娅不屑理会血魔的阴阳怪气,她陷入了自己的思考当中。
……就是希望她不要像妈妈一样傻傻的就自己送上别人的床去了。
想到现在每天睡前向自己讨要“摸摸”才肯睡觉的小博士,歌蕾蒂娅头疼地捏了捏眉心。
突然,一股微弱的力道扯了扯歌蕾蒂娅的衣角,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肚子饿了?”歌蕾蒂娅摸摸小博士的头,“想吃什么?”
因为要体检的缘故,小博士今早也只喝了小半杯牛奶,直到现在也没有吃什么。
“不是……”小博士顺势用脸蹭了蹭歌蕾蒂娅掌心,接着舔了舔剑鱼的食指指尖,“想要剑鱼亲亲。”
医务室周围不断飘过来的目光变得奇怪起来。一时间,周围竟开始讨论起不妙的传言。
例如堂堂执政官大人竟然炼铜,博士是被投毒惨遭身体缩小被控制……诸如此类。
果然,没过,设备中就传来凯尔希的通讯请求。
“适当的身体放松对博士来说没有大碍。”另一边,正在实验室忙碌的凯尔希对于这些消息的反应竟然意外地平静,“但是您需要注意,纳入式的性交对于现在的博士来说还太早,希望您克制住,之后医疗部会为您配发适量抑制剂。”
“……好的,我明白。”
顶着众人的目光,硬着头皮在食堂大厅打完电话,歌蕾蒂娅看着对面正低头小口咀嚼着吐司,时不时鼓着腮帮子偷偷瞟自己一眼的小博士,陷入无限的自我怀疑中。
除了每次领的抑制剂看起来过多之外,这些天还算相安无事,歌蕾蒂娅掐算着日子,博士的本来发情期似乎是快到了。
但目前的小博士看起来也不像会有发情期的样子,医疗部也没有发放omega的抑制剂给她,她也就没有在意。
直到发情期的第一天深夜,刚刚结束一个夜间作战的歌蕾蒂娅回来看见,只穿着一件宽松衬衣躲在被窝里抱着被子夹紧双腿摩擦着,嘴里还含着小半截白色的手套的小博士,才惊觉自己不应该以常规的目光去看待这件事。
一切都晚了。
卧室内充斥着甜蜜的麦香,像是松软的小面包,又像是湿润的蛋糕胚,初生的,原始而纯粹的味道。
歌蕾蒂娅面色难看地迅速锁上房门,拍开换气扇的开关,然后给自己扎了一针。
低沉的嗡嗡响起,注射笔内的药物完全推入。
平复下躁动的身体,歌蕾蒂娅这才走近床铺上的小山包。
“唔,剑鱼……热。”闻到了歌蕾蒂娅的味道,小博士从被褥中抬起头通红着脸望向门口,她翻过身掀起自己的睡衣,那件歌蕾蒂娅的旧衬衣,露出小小的未发育的身体试图诱惑剑鱼,“你回来的好晚,想要……”
歌蕾蒂娅的理智是抗拒的,但身体还是不由自主的走向床上的小博士,像是被海妖蛊惑的船员,又像是迫不及待的自行奔赴。
小博士向歌蕾蒂娅张开双臂,宽松的袖口下落露出一截藕白的手臂,脆弱而纤细,一折就断,歌蕾蒂娅不受控制地在床边坐下,将小博士抱起。
不,不行。
小博士的体温烫的吓人,她不安地坐在歌蕾蒂娅腿上乱动,歌蕾蒂娅觉得自己也开始发热,抑制剂的效果几乎要被改过,裤里的肉物在充血,很快变的硬梆梆。她将小博士按在怀中,制止她的点火行为。
“歌蕾……蒂娅,为什么我的腿只有两条?”要念准剑鱼名字那拗口的阿戈尔语发音,对现在的小博士来说实在有些困难,她趴在歌蕾蒂娅的怀里闷声问着,一边摸了摸歌蕾蒂娅硬挺着将裤子顶出的凸起,又在她的怀中抬起头,眼巴巴地看着剑鱼,“你看,你的腿有三条诶。”
比起穿着恰好合身的阿米娅以前的衣服,小博士更喜欢穿歌蕾蒂娅的对她来说过大的衬衣,小博士很喜欢这种无形中被歌蕾蒂娅包裹的感觉。
熨烫得平整的衬衣被小博士穿的皱巴巴的,胸口的扣子也没有好好系上,歌蕾蒂娅一低头就能看到小博士领口里露出的连同粉色肉粒在内的幼嫩乳肉。
“因为我是alpha,你是omega。我们不一样。”
以往的安抚中剑鱼从来没有离小博士如此之近,勃起的腺体也从未让小博士注意过,没想到最后还是掩藏不了。
歌蕾蒂娅挪开视线,拢了拢小博士大敞的领口,小博士也跟着动了动,恰好稳稳坐在腺体上,把翘起的腺体压的往下弯,薄薄的紧身裤包裹着剑鱼的腺体,现在正与没有穿内裤的小博士的小穴紧密地贴在一起。
“唔,好吧……”小博士不再询问,或者说是没有心思询问,小穴隔着裤子轻轻摩擦里面的“第三条腿”, 很热很硬的圆形的东西正好顶在穴口,有点烫,但是很舒服。
“剑鱼好烫……痒痒的,嗯嗯……”
小博士的眼神逐渐迷离,蹭动的幅度也变得大胆起来,歌蕾蒂娅反应过来的时候,腺体甚至要被小博士蹭得从裤子中挤出一小节。
空气中弥散的香甜信息素实在过于诱人,很大程度上限制了歌蕾蒂娅的思考,正一步步摧垮她的理智。
她本来就是你的,你早该好好享用的。
好像又有声音在蛊惑她,试图将她推往深渊。
歌蕾蒂娅脸侧浮现出几块鳞片的形状,犬牙蠢蠢欲动。
不……只能是临时标记。
小博士后颈上散发着甜美气息的腺体近在咫尺,稍稍低头就能轻易咬到,咽下口水,歌蕾蒂娅不得不颤抖地掐着小博士的胳肢窝,把她调转了一个方向正对着自己,随后拢起小博士的长发披到身后尽量将腺体遮掩住。
“剑鱼,好磨蹭。”转过身的小博士顺着力道立起身子,站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歌蕾蒂娅,一滴透明的爱液自小博士身下滴落,拉出长长的细丝。
“不要着急。”歌蕾蒂娅已经忘了这是自己第几次和小博士说这四个字,似乎为数不多的温柔全用在这里了。博士的不配合使得她总是得在安抚小博士前进行一段冗长的心理建设,以免过程中擦枪走火乃至于根本控制不住就此侵犯了尚且年幼的博士。
只是临时标记,在外面射一点进去就好了。
歌蕾蒂娅定下心,将梆硬的腺体从裤子里解放,她还没说什么,小博士就自动找好位置径直往下一坐,硕大的冠头擦过阴蒂,小博士舒服地夹紧双腿,生怕这个东西跑了。
歌蕾蒂娅的腺体被她夹在腿间,就好像长在她腿间一样,高高竖起笔直朝天,小博士好奇地两手握着小剑鱼,是往常用自己的手疏解时完全不同的体验,小博士的手还带着小孩子独有的些许的肉感,滚烫而潮湿。还不等歌蕾蒂娅喝止小博士下手掀开包皮的动作,腺体便诚实地又膨胀了一圈。
“这个还会变大啊……”明明到发情期的是她自己,小博士看起来却似乎比歌蕾蒂娅还要清醒,她无师自通地上下撸动起来,“滑滑的,烫烫的,还会流水……好奇怪。”
完全就是一副被新奇东西吸引了注意的样子。
“真是……”歌蕾蒂娅吐出一口浊气,合拢小博士的双腿,粗硬的腺体卡在穴口的软肉间,借着不断涌出的蜜液的润滑,将博士大腿与蚌肉间形成的空隙当作小穴一般狠狠插了进去。
肉瓣被冠头拱开,软肉被茎身用力擦过,里面敏感地贴着腺体蠕动,好似在吮吸一般,冠头的棱角擦过穴外的一个小圆珠,刺激得小博士好一阵颤栗。
“啊!”小博士惊呼一声,“呜呜……剑鱼你怎么突然,啊嗯!”
“你不是等不及了吗?”歌蕾蒂娅按下想要插入博士体内的想法,腺体在博士腿间缓缓抽送着,小博士的体温很高,像是一块正在软化的黄油摊在歌蕾蒂娅怀中,散发着令人食指大动的味道。
奇异的乳香混着博士现在信息素的味道,闻起来就像是一大块奶油蛋糕在面前,歌蕾蒂娅想起小博士每晚都会喝掉的满满一大杯热牛奶,这或许是乳香的由来。
但歌蕾蒂娅更想在博士身上涂抹一层奶油,然后细细舔食干净,博士比之奶油更要加洁白细腻的肌肤口感说不定会更好。
这样想着,她弯腰含住博士的乳尖,舌尖抵在那幼嫩的烂熟红豆般的小肉粒上,混着鼻尖的奶香味吮吸起来好像真能够感觉到奶水。
“唔唔,剑鱼,啊嗯……像个小宝宝一样。剑鱼宝宝……嗯嗯……在吃妈妈的奶,噗。”小博士笑出声,她抱紧埋在自己怀中的歌蕾蒂娅,湿热的喘息吐在剑鱼尖尖的耳朵上,“啊!不要咬,痛,剑鱼宝宝,呜,坏坏……呃嗯!”
歌蕾蒂娅在博士娇小的乳肉上留下一排排清晰的牙印,掐着博士的腰不断上下,茎身上暴起的青筋起到很好的摩擦作用,阴蒂和翻开穴肉不断被带动着被挤压拉扯,颤抖着泌出更多的汁液。后面也被腺体好好照顾到,冠头强硬地顶开博士紧绷的小屁股,将先走液和前面小穴泌出的爱液涂满缝隙,还不时顶在穴口坏心眼地研磨两下。
“嘶——啊嗯,哈……不,不公平,我也要吃剑鱼的奶。”博士倒吸一口凉气,被顶弄的说话都带着颤音,她不满地捏着歌蕾蒂娅的耳尖,“明明剑鱼的更大,啊嗯!唔,我也要吃……”
与衬衫只剩半个袖子挂在手臂上,几乎脱光的博士相比,刚回来就被博士勾到床上的歌蕾蒂娅穿着齐整得有些过分,除了解开的裤头和下拉一小半的内裤之外,其他衣服都好好穿在身上,甚至连褶皱都没有几条。
“剑鱼,呜,剑鱼……解不开……”身体被歌蕾蒂娅顶弄得一直摇晃,手也颤抖得难以动作,小博士在歌蕾蒂娅的胸口扒拉半天也没有解开她胸口的纽扣,攥着领花急得快要哭出来。
到底是谁在发情期……
歌蕾蒂娅感到焦躁,往常满足博士的时候她一直都在避免过于亲密的接触,连亲吻也只仅限于脸颊和额头,今天做的事情已经超出界限太多了。
她随手解开衬衣,露出半边洁白的浑圆,接着是胸衣的前扣,饱满圆润的乳肉跃入博士眼帘。
“好大,哇……”小博士颤巍巍地伸手捧起半边,学着歌蕾蒂娅的模样含住对方挺立的乳珠,“没有味道,嗯……”
“因为我还没有哺乳。”焦躁的情绪被莫名消散,小博士如幼儿一般单纯在歌蕾蒂娅怀中寻求母乳,歌蕾蒂娅突然想到自己曾在设想中的子嗣,心中一片柔软。
“差不多了,博士。” 歌蕾蒂娅缓缓抚摸埋在自己胸口嘬吸的小博士毛茸茸的脑袋,“等会儿会有点疼,忍一忍。”
怀抱的动作紧了紧,下身抽插的动作加快几分,歌蕾蒂娅拨开小博士被黑色长发遮掩的后颈,埋头轻咬在腺体上。
“唔唔……”
嘴里塞满歌蕾蒂娅的乳肉,将要出口的呻吟尖叫只能变成支支吾吾的沉闷哼唧,小博士分不清自己是否正在高潮,小穴像是坏掉的水龙头一样不断地涌出爱液,熟悉而亲切的令人迷恋的信息素的味道充斥在鼻尖,好像身体只剩下两张嘴和脖颈后的腺体,大脑一片空白,密密麻麻袭来的是令人浑身麻痹肌肉酸痛的感觉。
一小半冠头堪堪卡在穴口,从外往里勉强注入不少精液,避免自己失控继续插入,歌蕾蒂娅在标记完成后赶忙将腺体抽离博士腿间,跳动着的腺体还不断喷射着精液,弄得小博士浑身都是,甚至有几滴溅到博士脸上。
……看起来就像是洒上奶油的小蛋糕一样。
刚刚射完的腺体又有几分再度抬起的趋势,歌蕾蒂娅屏住呼吸将被标记完陷入昏睡的小博士塞进被褥中,这才冲进浴室自行解决。
在门口的时候就应该直接离开去医疗部找人来处理的。
一手在水中上下运动,挺立的腺体在水花与泡沫中若隐若现,歌蕾蒂娅一边反思自己失去理智的行为,一边担忧起接下来的情况,这种清浅的标记估计支撑不了太久,要是之后博士又……
想到这里,手中的腺体又颤动着在水中射出几股精液。
不行!
歌蕾蒂娅从浴缸中站起身,匆匆穿戴好衣服,没等外面卧室里两人交融的信息素味道散去,就往医疗部冲去。
这下谣言算是坐实了。
-4- 就此新生,所以毫无保留
还不等歌蕾蒂娅纠结地算着下一个发情期的日子,新的药剂终于是研制出来,事情也终于结束了。
可药物服用之后,博士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医疗部再次忙碌起来,最后的结论是博士自身不愿意……再变回大人。
或许是真的累了,她潜意识的在逃避自己曾经所执着的责任和战场,不愿意再回到从前的模样,不愿意再面对那些恐怖。
这样就涉及到心理疏导这种事……急不来。
最后只能任其自然,等博士回心转意了。
可喜的事,药物确实在潜移默化地产生作用,虽然会比博士自行接受改变的话时间要久一些,但至多也是两个月的事情。
虽说失去作战指挥这样的事情不容多等,但如今乖巧的小博士倒是非常受其他干员的欢迎。甚至在经过半个多月的熟悉之后能够进行一些简单指挥的小博士,令罗德岛中甚至是产生了“让博士保持这种姿态就好”的这种派系,为首闹事的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血魔小姐当然是在某次撺掇其他干员的时候被当场抓获,喜得一周的舰桥大学课程。
小孩子能够上战场这种事情在这里也不算什么稀罕事,再者小博士的年龄推算也与罗德岛现在的领袖相差无几,在某个人将事情闹大之后,这样的呼声反而愈演愈烈。
一面是乖顺可爱,令人怜惜的,不出意料还有着很大成长空间的孩子;一面是病态地追寻没有自己人死亡的战场,操控每一个作战成员哪怕一个抬手动作的博士,不管怎么说都是现在的小博士更胜一筹。
连歌蕾蒂娅有时候都会觉得,现在这样似乎也不错。
偶然有一次处理完公务提前下班去接博士,看到博士在游戏室的角落坐着看其他孩子玩耍的时候,歌蕾蒂娅诡异地产生出一种极度不和谐不现实的荒谬感。
或许她不应该这样坐在这里,或许她只是缺人推她一把。
那她应该去哪里?恢复记忆和身份继续做着她不想要无止境的杀戮,然后再一次被什么敌人掳去羞辱,又或者杀掉?还是应该和这些孩子一样被保护起来……不,她的身份注定了她不可能安稳地“长大”。
就像自己现在,背负着猎人们的未来一样。
按在门把上的手捏紧,歌蕾蒂娅突然发现自己打不开这扇门。
她同样背负着罗德岛的未来,按照现在罗德岛发展的结盟对象愈来愈多,或许将来还有其它更多的……甚至包含深海猎人们。
她忽然发现自己同样等不及博士回来了。
不,也不该是这样!
推门的动作顿了顿,歌蕾蒂娅从短暂的迷茫中清醒。
不该是为了猎人们想要利用博士,单就因为博士是她的……伴侣,这一份上,就不能让她在这里停滞不前。
曾经的夜晚,那一片深海中,博士曾不止一次强调过自己所期盼的,所想要做到的,如今的幼小身体是无法支撑她完成她的理想的。
战场上她指挥着罗德岛奋战时眼中闪烁的光芒也不会骗人。
所有一切的设想不过是他人和自己强加于博士的,她的痛苦她所有的坚持明明在无数次拥抱中自己早就知晓。
是时候该让博士从短暂的休息里清醒了。
门的另一侧传来门锁打开的声响,小博士的脸出现在门缝里。
看着歌蕾蒂娅一脸阴沉的低头站在门前,一时被她突然爆发出的气势所震慑,小博士畏畏缩缩地躲在门口有些不敢开口,踌躇一番后,她还是咬咬牙小声问道。
“剑鱼……你是来接我的吗?”
“嗯。”回过神的歌蕾蒂娅看到露出小半张脸的小博士,久违地笑出声。
“我会接你回来。”
下定决心要将博士拉回来,但具体要怎么做还没有头绪。
歌蕾蒂娅怀抱着博士,一边捧着一本其他干员那里塞过来的故事书漫不经心地念着,一边考虑要怎样和博士说明她的情况。
小博士安静地坐在歌蕾蒂娅腿上,手指一圈圈盘绕着垂落在脸侧的银白色长发,一圈又一圈,逐渐动作减缓,似乎即将沉睡。
“……于是美丽的公主向女王诉说心意,她爱女王的明艳张扬而不愿委身忠厚老实的骑士,女王同样钦慕公主却苦于世俗的困扰,直到公主吻上她的唇……悠扬的琴声响起,鸟儿为她们合奏,她们在月光下共舞,一圈圈旋转着,如同盛放的双色花蕾……”
“剑鱼,你会……弹钢琴吗?”小博士抬起头,明亮的眼中没有一丝困意,她期待地看着歌蕾蒂娅,等待一个回答。
“你怎么知道会是钢琴的?”歌蕾蒂娅又看了眼故事书,确认这上面描述的只有“琴声”。
“今天在游戏室里,有大姐姐给我们弹了钢琴。我想这里应该会是。”博士顿了顿,又问道,“剑鱼的舞也跳的很好吗? ‘像是盛放的花’?”
“这也是她们说的?”莫名的冲动涌上心头,歌蕾蒂娅放下故事书,将小博士整个横抱起,“走……弹琴给你听。”
在夜色中,悄无声息地,她们寻到一处无人的休息室。罗德岛上的干员大都多才多艺,于是各个楼层的休息室中总会散落各色的乐器供她们放松精神。
有风吹起琴上的白布,掀动着泛起波浪,双月的光辉随着风探过窗沿落在地面,一切都像是为她们准备好的一般,如绘本中描述一致的朦胧而美好。
深夜的罗德岛,隐约有轻灵的乐声响起,又好似没响起,模糊的就好像只是风的呜咽与沙的悉索,是雨滴淅淅沥沥落在海面后融在旷阔空荡的水中。
博士沉醉地看着飞舞在琴键上的双手,这双手生来该是在这黑白分明的九尺之地起跃,捧起金色的奖杯,搂在心上人的腰间在宴会的中心翩跹,而不是……
而不是?
琴音渐渐加重,敲在胸口嗡嗡作响,沉重的情绪如潮水一般淹没了情绪,博士感到没来由的鼻尖酸软,眼眶沉重。
风雨欲来,本是紧连的双月落下一边,在山头碎成漫天的细屑,又成古老传说中链接天与海尽头的长河。
手心蓄满了滚烫的泪水,伴随着的是心头一阵绞痛,博士抬头望向停止弹奏的身影。
“歌蕾蒂娅……我在做梦吗?”
“不是,但你应该回来了。”
泪水在掌心蒸发,只有细白的盐的结晶证明它的存在,博士向歌蕾蒂娅怀中倒去,蜷缩着不断身体不断生长。
“是啊……我不应该再继续逃避。”博士疼到笑声也带着颤音,“哈……久违的懦弱。”
“偶尔放松一下也没有问题。”睡衣穿在博士身上已经显得紧身几近崩裂,歌蕾蒂娅眼疾手快一下子将衣物扒光,让博士的身体得以完整舒展开。
“被你‘抱’紧,对我来说已经是一种放松了。”博士捂住胸口羞涩地撇过脸,嘴中的话语却是异常坦荡的,“很痛……能安慰我一下吗?”
“当然,My Lady。”冰凉的吻落在眉间,接着是鼻头,最后与博士的唇瓣重合,舌尖轻巧地撬开唇齿,缠上另一只颤抖的小舌交换温度。
“唔……你的、咕啾,安慰,嗯……就是这样的吗?”博士气呼呼地在喘息的空隙挤出一句质问。
“当然。”擦掉从博士下巴淌下的涎液,歌蕾蒂娅理所当然地继续补充道,“这只是开胃菜而已。”
“可是,可是……”
已经初具规模的胸乳覆上一只手,熟练地用指间夹住乳头揉捻,掌心则是玩弄面团似的推起下乳顺时针转动起来。
“我想,博士您应该记得自己之前是怎么爬上我床,又偷拿走我手套自慰的吧?”歌蕾蒂娅慢条斯理地解开裤子,掏出挺立的腺体贴在博士小腹上,“身为指挥官,对干员做这种事情真的可以么?”
记忆逐渐苏醒起,博士的脸色愈来愈红。
“那时候的我不知道啊……”小腹处的温度烫得惊人,博士极力后仰却挣不脱歌蕾蒂娅禁锢在她腰间的手,她清晰地感觉道有东西迫不及待地顶在穴口磨蹭。
熟悉的冠头拱开穴口的触感,博士随之想起歌蕾蒂娅忍耐着冲动在自己腿间抽插的模样,本来只是因为乳头被刺激而流出些许爱液的小穴更加泛滥。
“你下面的嘴,可比上面要诚实多了。”歌蕾蒂娅一个挺腰,腺体长驱直入,没有受到一点阻碍,顺滑得不可思议。
“唔嗯!!”
博士哑口无言,她不得不承认,快感确实是掩盖了不少身体极速生长的疼痛,甚至是因为疼痛的不断刺激,她的小穴在歌蕾蒂娅进入后就自顾自绞住腺体不放,汲取哪怕一丝一毫能够缓解的快感。
“你看,它准备得多好。”歌蕾蒂娅将博士抱上琴键,没有停留片刻直接大开大合地抽送起来,冠头不断从博士穴内刮出爱液,溅洒在琴键上,水光中的黑白色琴键似乎也变得更加清晰分明。
“等等,啊!唔嗯,啊嗯嗯……”坐在琴键上的博士慌张地扭动着,被歌蕾蒂娅顶弄着在键盘上敲出混乱的音符,“啊,哈嗯……这个钢琴,不行……嗯嗯!很贵啊……十八万,唔啊!”
“好,我下去。”令博士十分意外的,歌蕾蒂娅居然真就坐回椅子上,只是坐下后就停下了动作。
“歌蕾蒂娅……?”以为歌蕾蒂娅是在休息,过了一会,博士才察觉到她似乎没有了继续动作的意思,博士疑惑地小声唤了一下,却发现歌蕾蒂娅完全不理她了。
“唔……真是……”忍耐着疼痛,博士撑在歌蕾蒂娅的腰上自己动起来,“嗯——唔啊,好难……”
自己动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这种事是这样艰难的,单是上下抽动了数十下,博士就觉得腰肢酸软抬不起来了,这样缓慢的抽插带来的感觉不上不下的,博士每次都觉得自己要达到临界点了,但怎样努力又都上不去,终于又自行尝试上下几回后,博士委屈地停下了动作。
“我错了……呜……歌蕾蒂娅……唔嗯,帮帮我……”
“你又错在哪里了?”歌蕾蒂娅饶有兴致地看着博士咬牙在自己面前上下,乳肉颤颤巍巍地晃动着,爱液也顺着茎身流下糊了满腿,却丝毫没有先前的焦急感,“博士怎么会做错事呢,博士的决断向来是清明公正,毫无差错的。”
“这有什么关系……”博士的脸快皱成一团,“继续好吗……歌蕾蒂娅,求你……”
“您就这么渴望我么?”歌蕾蒂娅将博士抱回琴键上,混乱的音符再度被敲响——就如同在阐述两人此时在深夜里躲在这个休息室中的淫行,“声音真大呢……不知道会不会吵到谁,然后过来看看呢?”
听到有人来这三个字,博士的身体反射性地紧绷,连同小穴也挤出更多的爱液,狠狠咬紧了歌蕾蒂娅。
“博士原来是喜欢这样的吗?咬的真紧……”抚开博士夹紧的脊背,歌蕾蒂娅凑近博士耳边轻声道,“你听……外面是不是有走动的声音?”
实际上外面除了风声什么也没有,当呼出的热气蹭过耳廓上每一根柔软的绒毛时,博士就无心去听清外面到底有什么声音了。博士再也不敢分心说什么煞风景的要爱惜钢琴的话,她只是僵硬的一动不动地坐在键盘上,不敢乱动再任何发出声响。
“比起与人好好在床上做爱,博士果然还是更喜欢在其他的地方做是吗?最好是,做着的时候被其他人看到,在其他人的注视下被干到一脸淫荡的流着口水,小穴咬着肉棒淫水乱喷……是吗?”
“才没有,不,呜啊!嗯嗯嗯!”歌蕾蒂娅的言语过于直白,博士羞恼地连忙拒绝遮,接着就是花心被狠狠一顶,博士连忙改口,“是,唔啊!我喜欢,嗯……我我喜欢歌蕾蒂娅这样,再……一点。”
“再什么?”冠头在花心缓缓研磨,歌蕾蒂娅的语调变得轻快,却依旧令博士有些毛骨悚然。
“再粗暴一点……我就喜欢……歌蕾蒂娅在外面,抱紧我,然后强暴我……”博士自暴自弃地闭上双眼,恍惚地说出心中所想要的那些隐秘的渴望,那是自己第一次近距离触摸到曾经渴望的人,是一直在心头抹不去的最深刻的感触,“在战场的角落……周围都是人,在别人把我操的失去神智,然后射满我,就像是,像是第一次在……外面,一样。”
“哈……其实我也不想有其他垃圾看到你高潮时美丽的表情。”想到第一次与博士交媾时出现在面前打扰两人的家伙,歌蕾蒂娅眼中红光闪烁,“呵……”
歌蕾蒂娅终于将博士从琴键上抱起,就这样将博士挂在自己身上抽插起来,博士被歌蕾蒂娅掐着腰高高抬起,又重力作用下狠狠落下撞击在她腰间,小腹被顶出一个明显的圆形凸痕。
“啊啊!嗯唔……”博士一手挂在歌蕾蒂娅的脖子上,一手捂住嘴中愈加高昂的呻吟,此刻二人的姿势几乎与当初在那个废墟的墙角下惊人的一致,只不过当初带着半强迫意味,混着疼痛与鲜血的性交完全变成两情相悦的交换,最初连半根都难以动作的艰涩,现在也变成了能欣然接受且完全容纳整根的相性良好。
“没事的,这附近没有人,手要咬出血了。”细密的轻吻不断落在唇角,歌蕾蒂娅拿下博士嘴中满是牙印的右手,身下的动作逐渐加快,“我也……嗯……博士……!”
浓郁的信息素一下子扩散开,歌蕾蒂娅砖头咬在博士脖颈后的腺体上,血丝从她的牙尖渗出,深埋于博士穴内的腺体如同往常的每一次一样,膨大成结,死死堵住穴内精液的溢出。
“啊啊,啊……啊嗯嗯!!!”博士彻底失去言语,她从未想过在omega于alpha之间才有的正式的标记原来是这种感觉,身下是腹中被填满的满足感,周身是对方的气味,血液与身体仿佛隔空就此交融,不分彼此。
那是与曾经在野外匆匆成结,alpha对beta的压迫完全不同的,从身到心都属于对方的感觉。
“你会觉得她成为omega之后,被你永久标记之后,就会是你的附庸了吗?”
“……不。她不属于我。”
歌蕾蒂娅看了一眼手背上原本应该浮现鳞片的地方,重新戴上手套。
“博士比任何人都要坚强,都要坚定,没有人会阻碍她,所以她才会成为指挥,成为领袖之一。”
“我拥有的只是短暂的,现在的她罢了。”
“现在支撑她活着,且继续行走的愿望是您。”
“我知道。”
“所以我会重回那片海,撕碎那些阻碍我们前进的,继续生活的脚步的怪物,那些不该出现在世界上的垃圾。然后放下所有到她的身边。”
“为阿戈尔,为深海猎人,为了……博士。”
疤痕与伤痛都可以尽数被抹消吗?
永远不,这些不过是用以铭记过去的刻痕而已。
她们在旧的躯壳中获得新生,向世界宣告新的诞生,却只向彼此袒露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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